一意孤行的梅凱亞的故事

梅凱亞(Meghiya)長老出生於佛陀的故鄉迦毗羅衞城,也屬於釋迦種姓。在佛陀回國時,他追隨佛陀出家為僧。

在阿難成為佛陀隨身侍者前,佛陀的侍者是由僧團派遣的。有一次佛陀在Jalika游化時,梅凱亞被派給世尊作侍者。

這天,梅凱亞進邨乞食時發現在一條叫Kipillika的河邊有一片美麗繁茂的芒果園,金黃的芒果掛在樹上,清香的果味令人爽心,再加上旁邊的河水清澈純淨,冷暖適宜。這樣的好境致不由讓梅凱亞心生歡喜並想到:這麼好的地方一定是獨處靜修的吉祥地,出家人應以修道證果為正事,我應該回去請求世尊允許我來此靜修以求早日證得聖果。

於是,梅凱亞用完齋後洗淨手足,將尼師壇著於肩上便來到佛陀住的地方,稽首禮足後坐到一邊向佛陳白說:「世尊!今天早晨弟子著衣持缽到邨裡去乞食,乞食後在一條叫Kipillika的河邊發現了一片芒果園,地廣平正,果香怡人,流過的河水清澈純淨,冷暖適宜。弟子想這一定是禪思靜修的好地方,出家人應以修道為正業。世尊,弟子請求您同意弟子到那裡去靜修以斷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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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聽後並沒有同意梅凱亞的請求,而是說:「梅凱亞,你知道不,僧團派你來作我的侍者,如果你去靜修我身邊將沒有侍從,你不如暫時留下,等僧團派別的比丘作我侍者時,你再離開去那芒果園靜修。」

但證道心切的梅凱亞那裡聽得進佛陀的勸告,他認為只有跏趺靜思才叫修道,像這樣每日侍從佛陀的起居簡直是在浪費時間,於是他執意說:「世尊!弟子已下定決心要離開這裡到芒果園去靜修。」

對於梅凱亞的執意請求,佛陀也再三挽留他:「梅凱亞,我希望你暫時留下來,等僧團派了別的比丘來作侍者你再離開這裡到芒果園去靜修。」

但去意已定的梅凱亞跟本聽不進佛陀的話,為了使佛陀同意自己的想法,他便說道:「世尊,您是已經證得涅槃的成就聖者,您現在可以無為無作,也可以不修禪觀,但弟子現在還是凡夫俗子。世尊!弟子還需要有為有作,還需要修習禪觀,所以請求世尊同意弟子到芒果園去靜修,以求盡快斷煩惱證聖道。」

佛陀見梅凱亞堅執已意,便說:「梅凱亞,你要求去斷煩惱,我還有甚麼好說的,梅凱亞,就隨你的意樂,你去吧。」

見佛陀同意了自己的請求,梅凱亞歡喜無比,立即起身頂禮佛足,繞佛三匝後告辭而去。

梅凱亞信心十足地到了芒果園,認為在這樣一個好地方用功,一定能促成自己很快成就。於是,他在一顆樹下敷好座具,結跏趺坐即刻進行禪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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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梅凱亞失望的是,自己的內心並沒有因環境的幽雅而寧靜,在這樣一片靜謐的樹林中,他發現自己心如野馬,過去不曾發現的貪嗔癡念不斷湧現,他試著去控制那些煩人可厭的念頭,但它們卻詭詐得讓人難以把握,你越想制服它們早日成道,它們越難羈服柔順,最後狂亂的念頭攪得梅凱亞心煩意亂不由想念起佛陀來:假如世尊在身邊多好,修道的難處可以立刻請他老人家決策,現在我獨自在一邊修行,遇到麻煩卻無力解決。梅凱亞啊,當初你為甚麼要一意孤行地自作主張呢?為甚麼不聽從一切智者的話呢?世尊一定是早就預見到我今天的結局,才會再三挽留我留在他身邊,梅凱亞啊,那時你為甚麼就不明白世尊的慈悲用意呢?

就這樣,心意煩亂的梅凱亞再再自責自己以後,便決定回到佛陀身邊,以求佛陀開示決疑。

放棄芒果園獨修的梅凱亞回到佛陀身邊,稽首禮足後向佛陀陳白說:「世尊!弟子到了芒果園,在清淨無擾的樹林中靜修,但卻忍不住心中貪、嗔、癡念頻繁生起,攪擾得弟子無法安心在那裡住下來,並開始思念憶想世尊,最後還是決定回到您的身邊請求您為弟子指點明津。」

佛陀慈悲地看著梅凱亞,對他說:「梅凱亞,還沒有熟悉令自心解脫的方法就執意地去獨處靜修是很難入道的,而要想讓自心盡快熟悉解脫之法則以下五個條件必須具備。梅凱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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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該比丘必須親近善知識,得到善知識在修法上的指引;

第二,該比丘必須嚴持禁戒,受持學處,也能攝護種種威儀禮節,見纖芥罪亦常懷畏怖並能如法懺悔;

第三,該比丘容易聽到聖者之言,令心調柔的方法,使內心無覆蓋的懺悔方便也容易求到,以及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的講法也能常常聽到,還具足能漸損煩惱,不好樂聚會,提倡少欲,宣傳知足,斷除欲望,崇尚無欲,宣講滅道,教授禪坐,講解緣起等法緣;

第四,該比丘修法精進,已斷除惡不善法修諸善法,並為諸善法之修習恆自起意,專一堅固不舍種種方便;

第五,該比丘常修習智慧,由觀興衰諸法得無執之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諸法因緣,以滅苦為要。梅凱亞,如果比丘自心解脫的方法還未熟悉而欲令熟悉者,則必須具備這五種增上善法緣。

除此,該比丘還必須修四種對治法,哪四種呢?

第一,必須修不淨觀,斷除貪欲;
第二,必須修慈悲觀,斷除嗔恚;
第三,必須修數息觀,斷除散亂;
第四,必須修無常觀,斷除我慢。

梅凱亞,此諸法中,親近善知識又為最重要最關鍵。比丘若能親近善知識,敬聽善知識教授,則自然戒行清淨,善護威儀,纖罪懺悔。也由親近善知識的方便,能令比丘聽到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之講法,以及種種善法學處。再者梅凱亞,也由於親近善知識,比丘能得到善知識的監督從而修行精進,於斷惡修善之法能堅執不舍。由善知識的方便教授,比丘的智慧也容易增長,能更快地明晰諸法實相。也因善知識的經驗教示,能令比丘通過修不淨觀而斷貪欲,修慈悲觀而斷嗔恚,修數息觀而斷散亂,修無常觀而斷我慢。梅凱亞,如果比丘取得無常之勝解,則必然能得到無我之定解。梅凱亞,若比丘得證無我,則於一切法斷除我慢,從而得到息、滅、盡、無為、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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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凱亞聽完佛陀的慈悲教授後,才知道自己不具備獨處資糧卻一意孤行地去靜坐禪修,是不會達到預期效果的,此時滿臉慚愧的梅凱亞不由向佛陀懺悔道:「世尊,弟子已知道親近善知識的重要,弟子希望留在世尊身邊,祈請世尊慈悲攝受。」

就這樣,留在佛陀身邊繼續作侍者的梅凱亞由於聽從佛陀言教,專精修法,不久就證得了阿羅漢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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