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觀察自己,除了身心,和身心組成的生命個體,還有沒有其它東西,跟外在的人、事、物、自然環境有所交流?我們的生命還有其它因素在參與這個交流嗎?意?那也屬於心的層面,意是心的一個作用。
所以,除了心、身和外境,沒有其它。
我們知道禪修是對治我們身心的藥,既然如此,我們不妨願意、歡喜來這樣學習這個解脫的方法。
「好,我願意」,在修行的初級層面上,這個想要追求智慧、想要追求佛法、想要追求解脫的欲望,叫「善法欲」,如果這個善法欲也是貪的話,就不妨多貪一點吧。
古往今來,那麼多知識分子、帝王將相,拋棄了種種功名利祿,來學禪,這是為甚麼?如果禪和禪修,沒有獨特的生命力,怎麼會有這樣的魅力?
當我們放下一個系縛身心的事物,總會有另一個替代品,沒有功,要有名,沒有名,要有利,沒有利,要有享受……禪,用甚麼拴住了禪修者的心?
禪定的修行是自證法,不是間接比量的。
禪修是自足內證的,不依賴外在條件,並且無法和人分享。
禪修是直接拿我們的身體當作一個實驗器,拿這個實驗器來檢驗心的問題。
所以,禪修是一場身和心的對話,並且它不依賴於外在的任何條件,完全是自足的、內證的。
在禪修中有所體驗的人會發現,即使給你做國家元首來交換,你仍然不願意,仍然願意選擇禪修。
如果對他人具體說說禪修的好處,或許別人會覺得非常奇怪,不了解禪修的人也許會猜測,這是不是禪修者的阿Q精神啊,而且是嚴重的阿Q精神。
對有的人來說,禪修好象痛苦的壓迫,就這樣在適宜的環境裡,沒有任何事情地安靜坐著,沒有人捆綁束縛你,沒有人用腳鐐手銬限制你,沒有人拿電棍皮鞭折磨你,但對有些心靈來說,禪修就如同蹲監獄一樣煎熬難受。
無論是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禪修,都沒有辦法跟第二個人分享,「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坐禪的苦樂也是這樣。
禪修完全是內喜、自證的,它是必須自己體驗的,它是對別人無法言說的。
相信禪修可作為平靜內心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之一,而且可以和宗教信仰無關。
在佛教看來,我們有情眾生所經历的煩惱就好象疾病,佛法就好象藥物,僧侶和導師就好象調劑藥物的藥師,我們可以用禪修這副藥來平息自己這顆躁動不安的心,來化解自己生命中種種的困惑與煩惱,禪修是很多的方法之一,它不是唯一,但我們值得拿出生命中的一段時間來嘗試它。
這個信心是不是能建立起來呢?這樣的信心跟宗教信仰有關沒有?完全可以不相關。
所以,不要把佛教徒和禪修連在一起,任何宗教信仰或沒有宗教信仰的人,都能練習禪修,不是說只有和尚們、居士們、佛教徒們才能禪修,不是的。
在別的宗教的神職人員的日常修為中,也有禪修的部分,因為禪修是一個共性的方法,因為在所有平靜內心的方法裡邊,禪修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選自《心如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