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人覺得佛教的現代化沒有甚麼進展,問我是不是很著急。我就會說事實上佛教的現代化很有進展,我一點也不著急。我倒覺得進展若是太快,反而是有問題。文化的發展在實質,而不是表面。
在我內心的深處,我知道我所希望的「佛教現代化」,是一個全體人類佛法修行人的共同文化使命,並不是一件可在一年或十年內被「完成」的事。它牽涉到整體佛教在思想和修行上的整合,使佛教能在整體的人類社會中形成一個有力的「覺的文化」。使人類能逐漸覺醒到自己一切對「民族」及「宗教」等觀念所形成之「我見」,進而走出「我執」,並借著這一個覺的力量,使人類的智慧更成熟,人格更完整,生命更喜悅、安定與和諧。這才是我所期盼的「佛教現代化」!而這一個目標將需要走很長遠的路,我當然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但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個理想主義者,當然也不是夢想家。我只是說了我應說的話,做了我當做的事。如此而已!換句話說,我只是在以有限的知見和能力,盡一個佛教徒及人類知識分子所當盡的文化責任。至於在我此生會不會遇到足夠的因緣,而使佛法的現代化有一個合理的開展,就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
我所面臨到的困難之一,是不少人對我所說的第三項「眾生平等的思想」覺得有疑問,甚至以為我有欲以在家人取代出家人地位的意圖。這一點我在本書中已交代得很清楚了。我所提倡的「眾生平等」,是指一切佛法修行人人格的平等。而不是指在家人不用再禮敬出家人,或在家人也可穿上袈裟而成為「宗教師」。相反地,我反而認為現代化的佛教要尊重僧團,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眾生染著於情欲,畢竟是人生中的事實。但我期盼佛教要提倡四眾弟子的合作,而使有正知見及願為正法貢獻的在家人能加入「教團」。這樣才能有力地發揮佛教整體的潛能,也才能使佛法覺的文化力量在人類社會的各階層有效地展開。我希望今後教界的同仁要能有這一種眼光,不要再把自己的格局限制在「誰的地位高」的思想糢式裡。作為佛法修行人,最重要的是要使正法的力量有力地展開,而不是去斤斤於誰的地位高。在家人尊重禮敬出家人,是其如法合理的修行生命中的一部分,但這絕不代表出家人的人格或「地位」就比在家人「高」。有這種「地位思想」的人,心中必有法執。要能在生命中發揮出佛法覺的自在,是很不可能的。也必然會成為佛法在法界發展的障礙!我希望有這種意識形態的同修,要能好好運用覺觀力去做自我反省。要皈敬三寶,但絕不可依賴三寶。你只要有依賴三寶的心理,我敢說你就是外道。出家人與在家人,均是如此。在這一個心理與知見的環節上,佛教本身若不能突破,講甚麼「覺的文化」、「合理的開創」,均是紙上談兵。而要能突破,當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是需要修行人在生命中做整體的調整與覺觀的。故我對「佛教的現代化」,一點也不心急。因為我知道急不來。急了則必生問題。
在人類文化的發展中,因為太「急」而出了問題的例子,屢見不鮮。在前章中我們提過的西方文化中虛無思想的發展,就是一例。西方人在啓蒙與理性、科學的發展中,不少人揚棄了舊有的基督教思想,但結果就是現代西方不少人心中普遍存在的苦悶與失落感。在西方有自由,有民主。但「自由」到底是甚麼?以佛法來看,沒有「離執力」的生命,只有束縛!不少美國人會同意所謂「自由」就是空虛。美國的鄉邨音樂先驅克裡斯多佛遜(kriskristofferson),曾在一首歌中說出了不少美國知識分子的感受:「自由只是沒有東西可失去的同義語。」克氏為七○年代美國新一代人物的典型,思想前衞,才華洋溢。愛過無拘無束的生活,不願為家庭或責任所累。他們是「自由」了。但又如何呢?沒有「解脫」的體驗而有自由,空虛是避免不了的。基督教在他們的眼睛裡,是如「神話」一般的東西。而他們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事實上他們所需要的,正是基督教,這就是佛法中「中道」的實踐智慧。
過去宏印法師訪美,曾接受佛教青年會之邀請,作「佛教現代化」之專題演講。他講過一句很了不起的話,至今我記憶猶新。他說:「文化工作,不是一件立竿見影的事。」沒錯。這正說明了為何今天的西方人仍需要基督教。西方雖有啓蒙運動,但畢竟也只是「啓蒙」,尙還未發展到整體人類生命的自覺。在佛教「覺的文化」尚未成為西方文化的主流思想之一以前,西方人是需要基督教的,否則一定會有不安。今天西方社會的毒品問題與艾滋病問題,許多地方真正的根源,均和此文化上的問題有關。我很希望今後在西方社會弘揚佛法的同修,要能有這一個體認。佛教不但不該反基督教,反而該站在中道的實踐立場,向西方人肯定基督教。因為文化工作不是一件可「立竿見影」的事。
故我要在本書的最後一章提醒大家佛法中道的智慧。嚴格以大乘教的理論說,推展佛法而不能行中道,就是菩薩行者的過失。因為你沒有能深觀時代,而看出如何才是合理有效的「時代推動」。沒有洞察力而能看出時代之弊與需要,要想「轉法輪」,當然是純屬幻想。故菩薩道會特別要講「慧」、講「般若」,實在是良有以也!而所謂的中道,正是覺觀的具體實踐。
故站在中道的立場而言,我雖強力地批評依賴三寶及崇拜大師的權威心理,但我並沒有五四傳統中「打倒孔家店」一類的思想。我反而認為現代化的佛教徒應懂得「尊師」。但同時也很重要的,就是「重道」。要有西哲亞裡士多德「愛真理勝於老師」的獨立人格才好!
在佛教的團體運作上,「山頭主義」的格局,中國人在短期內是避免不掉的!但身為佛教界有廣大徒眾支持的領袖人物,是不是該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建立健全的團體運作及決策形成之制度,而使珍貴的法緣能長遠地在法界中發揮下去呢?是不是該更重視後學的培育,而有計劃地為正法網羅更多具正法眼的生力軍呢?
在弘法的大方向上,我並不會獨尊原始佛教或任何宗派。但我堅決地主張佛教社會要逐步地建立教理和修行上之法的共識。能如此,「覺的文化」才能真地發生作用。這就是在弘教上我所肯定之涵融與整合並重之中道。
提倡佛教現代化,我以為最忌諱的,就是對傳統佛教之價值與思想體系的全盤否定。這不但是不合乎中道的不成熟思想,也是自己對佛法尚無法深入的表現。傳統佛教本身,當然有不少頗薄弱的地方。而我們該做的,則是去「加強」那些地方。像佛法修行人的四念處覺觀訓練就是。最要不得的,是提倡現代化的人,自己和傳統對立起來。以為傳統在壓迫你,在妨礙你。於是整個人就好像在和傳統作戰一樣。這一種心態,也許在世間知見上來說,尚有幾分「雖千萬人吾往也」的氣概。若以正法的中道行來說,則是不折不扣的愚癡。連最基本的緣起法都沒有見到,更遑論「法界覺觀」的深義了!
我常以為佛教現代化的成功與否,將會決定於弘揚者運用中道的能力。而對傳統所抱持的態度,則是其中極重要的一環。
真見緣起法者,會知道「傳統」的緣生性,而對其採取合理的態度。既不會為其所束縛,也不會要和他作戰。完全隨順傳統,則必會流於因循,而忽略開創及調整。而完全否定傳統,則根本就是「我執」。是不可取的。這樣就會變成和西方一樣,又把傳統佛教徒的心靈打入「虛無主義」中去。如此就不是在做文化建設,而是在破壞了!
懂中道的人,一定會深切地知道自己正是「傳統」的一部分,正如自己是「世界」的一部分一樣。人是文化的動物,也是傳統的動物。有眼光有魄力的人,可以開創新的傳統。但新的傳統卻必是由舊的傳統衍生出來的。以佛教緣起的立場而言,世上從不存有絕對的創新。換句話說文化也不可能會由零開始。想要完全由零開始,不只是一種幻想,也是一種不安。倒不如承認及接受「傳統」存在於我們生命中之事實,反而較為實際。
以佛法的立場來看世上的「革命」,大都為對世間實相認識不深的理想主義。在政治上而言,有的「革命」確是成功了。但政治畢竟只是人類整體生命的一部分。而實際上「人類存在」真正的改變,是必須要有文化層面之自覺意識的。沒有自覺的內在,任何的革命終將會在理想的狂熱消退後自動萎謝。而共產革命之所以會衰退,以佛法來看很簡單,就是不懂中道。人類明明尚沒有放棄私有財產的能力,卻教人去放棄。這樣就是沒有覺觀力,不懂中道。這種革命到最後不產生整體的質變,也是很難的!
以佛法的立場來看,真正的「革命」在於修行。而所謂的修行,卻並不只限於個人身、口、意行為的提升與調整。個人有個人的覺觀力與調整。文化也有文化的反省與調節。文化並不離開人而單獨存在,故文化的「修行」就要仰賴文化人的「法界覺觀」,而所謂的「革命」,則是分分秒秒發生在法界每一個有覺觀能力的心靈!
所以以我的立場來看佛教現代化,弘揚者一定要對傳統有一種中道的態度,才能成功。我曾在三年前說過「尊重傳統,而不為傳統所束縛」的話。以今日所見來看,這話講的仍然是,但卻不夠深刻。這種看法還是在和傳統對立,還是「有人有我」,尚未見到中道哲學的要點。中道的看法應是「我們就是傳統」,「我們即是世界」。因為我們就是傳統,故當然沒有甚麼好對立的,也沒有甚麼好「革命」的。(革誰的命?)當做的自然就是覺觀、反省與調整。也正因為我們即是世界,作為人類的一分子,我們當然就對人類存在的整體負有一份責任。而這一種責任感,是基於一種理性而又自然的認知,而絕不是一種想要「拯救天下」的理想主義。
我常覺得也許中國人想要「平天下」、「王天下」的濟世思想太重了,才會造成許多地方理想主義色彩太濃的現象,也造成了一種自我本位主義的思想。結果導致中國人缺少合作的價值觀與群體意識。這是我們很需要加強與改進的。從小我們就有儒家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思想。這種「內聖外王」的思想糢式,雖符合佛家著重自修的修行原則,但多少有本位主義色彩。結果造成中國在政界、商界、學界,往往是群雄並起而「逐鹿中原」。大家都想「立馬吳山第一峰」。這就是中國文化中思想上的缺點了。造成中國人的個人都頗優秀,但合作的能力不夠,發揮不了整體的力量。以此而看「山頭主義」現象的造成,多少是和中國人「修、齊、治、平」的思想相關的。
而佛家「我們即世界」的中道生命觀與世界觀,就沒有這種缺點。因為我們的生命就是世界,故世界的「和平」當然是決定於我們的覺觀、努力與修行。如此就可免去了遁世思想、虛無主義與頹廢哲學之弊,也符合儒家的淑世精神。但同時也正因為「我們」才是世界,佛法的修行人就不會把「自己」的分量看得太重。而會明白人類全體的福祉,需要大家共同的合作與努力,才有臻於至善的一天。如此就能促進人類的合作意識,而免去了大家爭相出頭之弊!
近代中國人最大的毛病,講穿了就是要爭相出頭,要做「人上人」,而沒有合作意識。大家都不能超越彼此間的競爭意識,結果是力量無法凝聚。我很希望將來的佛教現代化,要提倡合作的哲學,這才是真正緣起觀的精義。出家眾與在家眾之間,學界與教界之間,乃至傳統與現代之間,都要能加強合作才好!而要能合作,就需要大家有覺觀而自我調整的能力!
覺觀的實踐在中道,而中道的實踐則在「不著二邊」。真正中道哲學對「傳統」的態度,是說傳統而不見實有之傳統相。因為不著傳統相,當然就不會和它對立,而會實際地去反省與實踐。否則不是支持傳統,就是反對傳統。以中道來看,這些都是「二邊」。也都不是現代化的佛教徒所應持之態度!
而講佛教的現代化,當然也就要能不著「現代化之相」才行!嚴格說來,「覺觀」本身就是現代化的行為。離開覺觀與調整,講現代化也會容易落入「二邊」。不是落入「守舊」,就是落入「革命」。中國的孔子之所以會被尊為至聖先師,我看在這一個傳統與現代的分際上,他很有中道的人格與智慧。以他的格局與器度,若想起一場「華夏文化之革命」,是足有餘力的。但他並未以一個「革命者」自居,反而認為自己只是「述而不作」地集結先賢的智慧,在做「文化整理」的工作。但他也絕不「冬烘」,該罵的還是罵,一點也不客氣。孔子作《春秋》,則亂臣賊子懼。這就是中國文化中「草上之風,必偃」的文化覺觀力量了!我頗希望將來推動佛教複興運動的人,要能向這位中國的至聖先師學習才好!有為有守,可進可退。不以大師及開先河者自居,卻在生命中自然展現出對人類無限的關愛。以此而說孔子是中道的生命實踐者,是很恰當的!
懂中道的另一個優點,就是有在法界長期奮鬥的能力,不容易被擊倒。我見過不少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人,往往被別人稍事批評,就受不了。不是悻悻然拂袖而去,就是感到挫折而銷聲匿跡,不知所終。其實這就是我執,也是不懂中道的表現!年輕人最忌諱有貢高我慢的「大師思想」。你只要不把自己想得太高,再大的挫折都打不倒你。最怕是稍有一點成就,就把自己想成高得了不得。這樣就禁不起摔了!在三界中弘揚無上佛道,乃是真大丈夫之事業,要能有中道的素養,承受任何的打擊,走長遠的路!以中道的理論看,最堅強的人就是懂自我調整的人。有調整能力的人,不怕任何的批評。人家批評得有道理,我們改正就是了!批評得沒道理,也不妨告訴他我們的想法,讓他也有機會再思索。弘揚佛教現代化的同修,若能有這一種離相自在的態度,我敢說佛教終有一天會是全人類的佛教。
最後我想以中道的精神而和大家共同勉勵的,就是修行人應能安於自己的「生命本位」,在自己的崗位上為眾生服務。人要有覺觀的人格,是要能在當下的生命中洞見諸法實相。離開當下,哪有甚麼東西可得?這些道理,中國历代的祖師們早已講得很多了。所以大乘佛教在弘教上有一層深義,就是要世界上各種階層、各種行業的人,都能在自己的生命本位上「自覺」,而散出智慧的光與慈悲的熱。《法華經·從地湧出品》中之所以會有如此多的菩薩由地下湧出,正是此義。這些菩薩之所以並非「從天而降」,正顯示出他們不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而是在你我周遭,和我們一起生生死死的眾生。我常覺得古典的作品雖然含蓄,但其內蘊的力量卻往往深不可測。《從地湧出品》正是一例。它已把當時那一個文化運動在許多層次的深義,用一個簡短的譬喻勾勒得很清楚了!我很希望將來所有的佛教現代化同仁,都能做「從地湧出」的菩薩,在法界的每一個角落去訴說生命無盡、法界無盡的覺的法音,去勇敢地承擔眾生的苦難,作眾生的「不請之友」。只要自己有覺的智慧,不怕眾生沒有覺的一天。只要能行中道,法界的覺醒終究是會如河水一般地「盈科而後進」的。菩薩因為不落「斷見」,故不怕水流得太慢!但也不會因此而因循苟且,忽略了對時代當有之推動。菩薩,正是如此瀟灑的中道生命實踐者!
的確,徹悟緣起後的中道人生觀是瀟灑而不羈的,但同時又內蘊著對如幻的法界無可言喻的深情!我所期望的「佛教現代化」,其主體性的精神在「覺」。而覺悟了之後的菩薩道行者,則一定會有「我們即世界」之同體大悲思想,而把法界眾生之事當作自己之事。同時也會有「我們即傳統」之中道實踐理念,而會去如實合理地在法界中反省傳統,調整傳統,進而開創傳統。而這一切的基礎,均衍生自修行人生命中的「覺」!
這同時也正是我對今日整體佛教思想與修行的批評——即今日的佛教「覺」的精神不夠。嚴格說來,佛法不能在法界發揮覺的力量,就已失去了被稱為「佛法」的意義了。因為「佛陀」的真正含義是「覺者」,也就是突破了人類文化千古以來「無明」的束縛,克服了自我本位主義之我執障礙,又超越了對生命之「自性見」所造成之恐懼不安,而為人類的生命翻開了更喜悅、更和諧、更安定與更自在之「新頁」的人。佛陀來到世間的意義,豈僅是創造了另一個宗教信仰?又豈僅是鼓勵世人多行布施,做一些慈善事業?佛法在人間最殊勝的意義,是要人類能自覺而走出我見,和平地與自己和其他種族、宗教及文化的人共同生活及存在。今天的佛教雖然並沒有和其他的宗教及文化產生沖突,但卻沒有在整體的人類文化中善盡其能盡及當盡的責任——即使全人類逐漸認知到甚麼是我見,甚麼是我執。反而在全世界形成了無數教派,各自以自己為高,為「究竟」,崇拜自己教內之「大師」、「大上人」,在全世界各地建立分支,廣收徒眾,擴展力量。佛教這樣發展下去,能更促進人類的自覺嗎?佛教團體若仍沒有足夠具正法眼的教團弘教人員,如此的膨脹不會產生問題嗎?這些都是我所關切的佛教現代化之問題。我很希望真正關心佛法及佛教未來前途的同修,要能以理性的態度去面對並思考這些問題才好。
我也希望將來弘揚現代佛教的同修,不要只是愛聽好話。也不要以自己今天現有的成就為滿足,而自己限制了自己。佛陀曾說過世間相一切無常。我們如果不能在今日,也就是在當下承認自己的有限與不足,誠懇地傾聽別人對我們的批評,進而對自己檢討、改進,眼前再大、再盛的局面終將會是過眼雲煙。我們都來自法界,也必將回歸法界。眼前的生命與因緣,從來都不是「我們」的。我們只是短暫的「河流管理人」(見第一章)。且讓我們把這一條來自十方的河水管理得更好吧!而現代化的佛教團體管理理念,我以為要能發揮當初原始佛教中「長老共議制度」的結合眾人智慧之精神。
我出版《四念處今論》迄今,已有一年了。曾有學界的朋友認為我如果想成立一個宗派,反而較為實際。我則不以為然!我以為今日整體的佛教要能超越了宗派格局,把八正道、四聖諦及四念處覺觀的修行整合入各宗各派全體修行人的修學中,才能發揮佛法在世間當發揮的功能。「宗派」對我而言,是佛教發展的倒退!
文化的提升與發展,需要存在於其中的菁英,對文化的問題有深刻的認識,才得以開展。這就是世尊所立四諦法在文化層次的真義。我的所知盡管有限,但我所期盼的佛教現代化,將能夠使法界未來無量的菁英,在各自的生命本位上發揮正法覺的智慧。由這些覺悟的眾生而推展的文化運動,將是無有限量的!
我謹在最後,向每一片法界心靈未來的正覺頂禮。也預祝佛教能早日成為全人類「覺悟的文化」,而使三界無量的不安、猜疑與仇恨早日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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