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阿薑查的禪修世界-戒》第七章”欲流”(上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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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欲流
欲流(kamogha)——耽溺於色、聲、香、味、觸的感受里。因我們只看外在,未向內看,所以才會耽溺。人們不看自己,只看別人,他們能看其他任何人,卻看不到自己。這並不困難,只是人們還未真正去嘗試而已。
例如看到美女,你會有何反應?你只是在看自己心里的東西而已。看到女人時是怎麽一回事?當你看見臉時,就看見其他一切。你了解嗎?眼睛只看到一小部分,心接著就看見其他一切,它爲何如此迅速?
佛陀把修行留給我們去做
那是因爲你已陷入欲流中,被困在自己的意念與幻想中。就好像你遭到別人控制成爲奴隸,他們叫你坐下就得坐下,叫你走路就得走路。你不能違抗,因你是他們的奴隸。受感官奴役也是如此,無論你多麽努力,就是無法擺脫它。若想請人代勞,那只會帶來更多麻煩,你必須親自解決它。
因此,佛陀把修行、解脫痛苦留給我們去做。例如涅盤,佛陀已徹底覺悟,爲何他不詳細描述涅盤呢?爲何他告訴我們要自己去修行,並找出答案呢?有人真的爲此發愁:「若佛陀真的知道,」他們說:「他早就告訴我們了,爲何要有所隱瞞呢?」
這種想法是錯誤的,我們無法那樣看見實相,必須練習、修行,才可能看見。佛陀只是指出開發智慧的方法,如此而已。他說我們必須修行,唯有修行者才能達到目標。
但佛陀所教導的道路,和我們的習性相抵觸。少欲、自制——我們並不真的喜歡,因此會說:「爲我們指出道路,指出涅盤之路,好讓喜歡安逸的我們也能到達那里。」智慧的情況也是如此,佛陀無法爲你指出智慧,它不是件能被隨意轉送的東西。佛陀只能指出開發智慧的方法,至於能開發多少,則取決於個人。人們的福報與積德生來就不同,對「法」的領悟也有快慢的差別。佛陀和弟子們都必須爲自己修行,雖然如此,他們仍依賴老師們的忠告以及所教導的修行技巧。
疑惑無法只藉著聽法而消除
現在當我們聞法時,可能想透過聆聽,直到一切疑惑消除,但它們永遠無法只藉由聆聽而清除。疑惑無法單靠聽聞或思考而克服,只是聞法無法帶來覺悟,雖然它是有益的。在佛陀時代,有人在聞法時開悟,甚至達到最高的阿羅漠果,但那都是智慧已高度開發的人,他們早就相當了解了。例如足球灌滿氣時就會膨脹,里面的空氣都搶著要沖出來,只是苦於找不到出口,此時只要有根針刺破它,空氣立刻就疾射而出。
那些只是藉由聞法就能覺悟的弟子,他們的心猶如這顆足球,里面有這種「壓力」。但因這掩住實相的小東西,而無法自由,一旦聞法時擊中要害,智慧就會生起。他們立即了解而馬上放下,並領悟真實法。很簡單,如此而已,心因改變或轉向而將自己轉正,從一個觀點到另一個。你可以說它很遙遠,也可說它非常靠近。
耽溺在欲流和有流
這是我們必須爲自己做的事,佛陀只能給我們開發智慧所需的技巧。然而在聽完老師的開示後,我們爲何無法將實相變成自己的?因有層膜覆蓋住它,可以說是我們耽溺了,耽溺在欲流和有流(bhavogha)中。
「有」意指「生之界」①,感官欲望即是在色、聲、香、味、觸與法之中出生,心認同它們,因而執著並受困於愛欲之中。
有些修行者對修行變得疲乏、厭倦與懶散,似乎無法將「法」放在心中,但若受到責罵,則會一直記在心里。他們也許在雨安居開始時受到責罵,直到安居結束都還未忘記,若印象夠深刻,甚至終生不忘。但一談到佛陀的教法,告訴我們要適度、自制、精進修行,爲何人們就無法放在心里?爲何老是忘記?就看在這里的修行,例如規定餐後洗缽時不可閑聊,似乎連這點都辦不到。即使我們知道閑聊無益,且會將自己綁在愛欲中,人們還是喜歡講話。很快地,他們開始意見不合,終至陷入爭執與口角中。
只要在心上用功
這是最基本的,並非甚麼微細或精妙的事,但人們似乎無法在此處真正用心。他們說想要見法,但只想依自己的方式去見,而不願依解脫道修行,因而漸行漸遠。這些修行的標準都是見法的善巧方便,但人們卻不願如法而行。
「老實修行」或「精道修行」並不一定是指必須花很多力氣——只要在心上用功即可。對一切生起的感覺用功,特別是那些涉入愛欲者,這些才是我們的敵人。
但人們似乎辦不到。每年當雨安居即將結束時,情況就愈來愈糟。有些比丘已達到忍受的極限,愈接近兩季尾聲情況愈糟,他們的修行無法維持一貫。我每年都談到這點,不過人們似乎總記不住,我們訂定一些標準,不到一年就失敗了,閑聊與應酬又故態複萌。它很容易垮掉,情況一直如此。
那些真正對修行有興趣的人,應想想爲何會這樣。那是因爲人們不了解這些事的不良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