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攝格薩爾

香曲哲果前往東方,在到達格爾措山山腰時,嶺王格薩爾奉獻了羅剎的黑色避雷大氅、羅剎的花花寶劍、羅剎的烏騅馬,請求授給長生不死的灌頂,說:「在我降伏兇殘的鬼神時,請您守護我的身體。」香曲哲果答道:「當您的死期降臨之際,我縱然勉力,豈可作憑依,瑜伽師我做您的守護神,保證您不發生磨難。88歲是您的壽期。」

這時,以積石山神為首的多康地區所有鬼神前來迎接,香曲哲果遂前往漢地五臺山,膜拜聖者文殊菩薩,空行母呈獻悉地。複次,香曲哲果前往特嘉地區的烈渠,即漢地的洮州楊烈地方,平定了漢人的全部宮殿,露布道相之後留住該地,建寺修行。全體空行母齊聚那裡,頻頻奉獻悉地。

他親見諸佛後住於根本定時,格薩爾策馬來到漢地,啓請說:「我來迎請您,請證果(修證佛法得到成果之意)瑜伽師前往藏地,我將奉獻銀質的刑場號角、猛法的法鼓、勝伏的刑場黑旗以及漢地的無數財寶。」此時空行母向大成就者授記道:「在上部烏仗那以北,男女羅剎麇集,作為伏藏,那裡有《历史寶炬》、《支撐宗教的大象》、瑜伽師您所需要的《朗氏靈犀寶卷》和經論。瑜伽師不得留戀嶺國這小廝,不要聽信他言語,巨大的伏藏在等待發掘。」

於是,香曲哲果囑咐嶺王格薩爾說:「西方烏仗那以北的男女羅剎待你調伏;在北面紅色片石山山腳狀似青蛙的碧綠磐石之下有許多經論的巨大伏藏待你發掘。一旦發掘出來,我立即前來藏地。」說罷,給他身上系了一尊阿闍黎蓮花生的像、一根隱身木和一個護身符。格薩爾遂出發調伏男女羅剎,發掘巨大的伏藏。

這時,貝尚米邦獲悉香曲哲果的聲望前來迎接,來到其座前啓請說:「不留居自己的地方,為何逗留於異鄉?請前往我們的地方。」大成就者答道:「我們叔姪相逢,是留是走要商量,還要考察今夜的夢兆。」是夜空行母授記說:「瑜伽師啓程的時間已到,您的所化在上部地方。您的子嗣將有3個,他們將據有上部地方。下月十五日瑜伽師前往上部地方最妥當。」

於是成就者發話道:「下月三十日,我將到達姪子你說的任何地方,姪子你快離開吧!」貝尚說道:「下月二十八日,施主宗氏和咱們的拉敦和貝敦等人將在日雪約江砣地方歡迎您。吉祥時辰是下月三十日,我將恭迎於工欽塘地方,盡早締結法緣,充當施主。」香曲哲果答應前往,他遂離去了。

當他打算前往時,漢藏地方的所有鬼神齊聚,當具誓、厲鬼和依怙等神靈向他巡禮時,成就者說道:「您們依怙們奉獻了火,天母們汲來水,瑜伽師我燒火,熬煮了善惡兩種茶水。現在前往藏地的時刻已到,有空行母前來迎接我。為照管我的修行處和守持佛教,我留下年尚拉敦此姪作洮州的喇嘛。」

年尚拉敦說道:「此地兇煞,鬼神殘暴,我要陪伴您離去。」他回答說:「我把天母和依怙留給姪子你,教授、經籍亦留給姪子你,廟堂及屋脊金飾品等等亦留給姪子你,空行母的悉地亦留給姪子你,洮州的漢藏施主亦留給姪子你,漢地五臺山的聖者文殊菩薩擔任姪子你的本尊神,留下洮州漢藏眾鬼神充當姪子你的信使,留下門生300充任姪子你的僧人。你把阿若敦巴贈送的磐石大鼓取來,我以風作坐騎。若需要我時,我會速來。」說罷,跨上磐石大鼓騰空而去。

此刻空行母也來迎迓。當抵達嶺國的果爾砣地方時,嶺王駕到嶺國悅地區的上部地方,嶺國人士均前往那裡贈送禮品。格薩爾供獻了《历史寶炬》、《支撐宗教的大象》、《朗氏靈犀寶卷》、猛利的法鼓、刑場白銀號、令人膽寒的黑旗、阿闍黎蓮花生的經卷、冠冕、衣服和靴子等,以及狀如白額馬的盤石坐騎,啓請說:「您是得道的瑜伽師,守持佛教,調伏兇惡的鬼神,增長嶺國的人口和財富,消除人畜瘟疫,關心藏地的安樂。在證果者住世期間,願經常聚會。若要顯露無常之狀(意即去逝),請帶領我至極樂世界。此次是首次獻禮。」

僧倫贈送了花綿羊;查根供養了白椽木;晁同供黑腰刀;佟布饋贈了白華蓋;協噶爾供獻了白哈達。總之,嶺國30位頭領、30位勇士、30個青壯男子、30位應供喇嘛、30位尼姑每人分別奉獻了禮品,進行了一次啓請。

大成就者說道:「在雪域若有甚麼害人的鬼蜮要加以調伏,經我授以教法和灌頂後,施主您們遂可降伏。若遠離十不善遂可行十善;若修習悲憫遂有慈心;若觀想上師始可得加持;若觀想本尊神方可得悉地。應修習慈悲並布施,要擯棄罪孽而行善品,這樣,福德則會相繼不斷。此區分善惡的法類乃是有福分者的法緣。」接著演說了應講解的經籍。

當他說要離去時,嶺•格薩爾說道:「危害雪域的一切鬼神,我徵而未服,若不尊重阿闍黎您的教誨,殺害全體有情,只能是損害疆土而已。現在請調伏東方的尋香王、南方的閻羅王、西方的羅剎古爾峒和北方的男女夜叉,役使為具誓,請留意藏地的利樂。嶺國八個平壩及其上部地方獻給得道者您作阿蘭若(即僧團居住的地方)。嶺國何處安樂,我便贈給得道者您作駐錫地。狀似白額馬的此巨石獻給您作降魔伏鬼的坐騎。」說罷,他們供施二人一同前往嶺國八個壩子中的悅德雅塘和嶺國上下部各地。俟後停留在狀似白額馬的巨石前,祭祀三寶,向眾護法神奉獻朵瑪(用糌粑捏成的供神施鬼的食品),向鬼神拋撒使之恪守誓言的祀食。

向空行母祈請悉地,空行母遂呈獻悉地並授記說:「身披狗皮大氅的瑜伽王不要停留而要去東方,東方尋香王肆虐太猖狂。」香曲哲果於是跨上狀似白額馬的磐石,擊以金剛拳,蒲團化作四馬繞周圍淩空奔騰。在天空中香曲哲果目睹世尊釋迦牟尼和傳承佛語的历輩師長、本尊金剛手、吉祥金剛童子、大威德諸尊會眾和忿怒佛母等。上部地方的地祗格果、中部地方的念青唐古拉山神、下部地方的積石山神和藏地永寧地母十二尊等世間鬼神聚在一起。下部地方的積石山神啓請說:「我擔任東方的信使。」

於是香曲哲果前往調伏尋香王。他幻化為金剛童子,在金剛部壇城拜見金剛勇識。金剛部空行母呈獻悉地,遂降伏了男女尋香。約定不加害有情,做瑜伽師的具誓,奉獻了命根咒,於是被委為信使。

隨後香曲哲果前往宗喀地方,降伏了宗喀的一切鬼神,龍女們短程送行。他又跨上狀似白額馬的磐石飛馳天空前往藏地,在空中他敲擊金鼓。駕到藏地後,積石山神啓請說:「為調伏南方閻羅之危害,我請求擔任信使效力。」香曲哲果真身變為文殊菩薩,跨上狀似白額馬的磐石飛翔。

在寶部的無量宮謁見寶生佛,寶部空行母呈獻悉地,遂役使南方閻羅,約定不傷害有情,做瑜伽師的具誓。複次,藏地永寧地母十二尊啓請說:「身著蓮花生服飾的瑜伽師,您無論前往何處時,我等永寧地母十二尊鹹做具誓,卻未曾被委任為您的任何部屬。此間西南方的羅剎加害世人,阿闍黎您前往調伏的時刻已到,我等藏地永寧地母十二尊請做阿闍黎您的具誓。」香曲哲果於是跨上狀似白額馬的磐石,變身為阿闍黎蓮花生前往西方烏仗那,前往極樂世界,前往度母剎土,參拜諸佛。在蓮花部壇城拜見無量光佛,找尋男女羅剎,調伏了羅剎古爾峒。蓮花部空行母呈獻悉地。

其後,返回藏地時積石山神啓請說:「阿闍黎蓮花生密意化身的您已前往西方烏仗那調伏了作惡的鬼神。在調伏北方男女夜叉時,我請求擔任信使效力。」又啓請說:「請以我的白螺山作您的禪房。在得道者納妃時,我有許多財女要奉獻。」於是香曲哲果跨上狀似白額馬的磐石,化身為金剛手,降伏了男女夜叉。降伏哲木雄地方的鬼神。

在羯摩部的無量宮晉謁不空成就佛,羯摩部空行母呈獻悉地。北方多聞天子(佛教的護法和財神)啓請說:「今日我將供養財寶,得道者您心中明白充當您子嗣的守護神是何人。」香曲哲果思忖到,財寶於我有何用。於是委派為子嗣的護財神,說道:「我將騎乘磐石返回。」多聞天子啓請說:「我供養我所騎乘的馬一匹,騎乘石頭是不妥的。」他思忖後答道:「猶如國王您將饋贈的馬一樣,我的石頭也是堪任的。」說罷,跨上石頭,擊以一記金剛拳,於是變為一頭獅子,騎上而去。鬼神們喜悅誠服,在空中和地上呼喊說:「我也要擔任您子嗣的守護神!」遂委任他們為子嗣的守護神。

得道者同積石山神前往嶺國時,積石山神啓請說:「請前往鄙處,請光臨白螺山。倘若打算娶妃,我有財女要奉獻,此外我尚有眾多的姊妹,誰中您的意我便奉獻誰。我有親屬360個,誰合您的心意我就奉獻誰。」他認為從前朗氏家族就是天神的血統,他本人亦是從天神獲得悉地。鬼神的子女眾多時,後代將不能守持佛教,且會危害有情。於是施舍給積石山神360位親眷和45位姊妹以朵瑪食子,役使為具誓。說:「我將繼續向您積石山神和眷屬供獻朵瑪食子,請擔任我後人的事業守護神。」積石山神允諾擔任具誓護法神。

其後,他給嶺國男女施主惠贈了悉地,多次講經灌頂,說:「瑜伽師香曲哲果我在天界之時已種姓醒悟,篤信佛教,弘揚佛法,降伏了作惡的鬼神。嶺國的人畜會興旺,施主你們會長壽。現在瑜伽師我要去繁殖子嗣。」說罷就要離去。格薩爾向他懇求道:「證果者您要前往何方?請留居我的地方。倘若不肯留居要離去,請告之修行處在何地,我將攜帶禮物來拜見。否則請帶領我俱往。」

證果者答道:「施主嶺王甚虔誠。我倆在許多輩之前,在許多世之前已發願結為供施。我的故鄉在上部地方。上界清淨天堂以下世間安樂處就是瑜伽師我的家鄉;凡是殊勝的修行處和佛陀蒞臨過的地方都是瑜伽師我的家鄉;上部天竺以下到下部漢地以上的地方均是瑜伽師我的家鄉;屋脊鎦金飾件輝煌的寺院、奉安經卷的場所都是瑜伽師我的家鄉;拉堆絳以北、拉堆、尼泊爾、衞藏等地均是瑜伽師我的家鄉;南方18處大地區亦是瑜伽師我的家鄉;達咱、賽日等地,宇日、日卓等地、嵇巴、茨松熱薩等地,布洛、鄂雪等地,賽鄭、宇松等地,吉鄂、桑德等地,那索、夏格等地,洮州、嶺國等地皆是瑜伽師我的故鄉。我的親友在日土(西藏西北毗連新疆處),先前原本是家鄉,此間亦算作家鄉。瑜伽師香曲哲果我為繁衍守持佛教的子嗣,將在南面的上部地方繁衍子嗣。瑜伽師修行的逆旅是瑪旁雍措湖畔的曼紮地方。那裡是四河聚集的河源,是佛陀駕到過的聖地,我將在那裡靜修。」說罷即離去。格薩爾返回家鄉。

83歲時,先前曾贈送過禮品的格薩爾王前來敬獻禮物,啓請說:「我沒有子嗣,我向您請求悉地。請授以食物無窮盡的悉地;請賜以身體不勞頓的悉地;請傳給無不定心的悉地;請授以口不幹渴的甘露悉地;請傳給刀槍不入的悉地。」香曲哲果賜給了顱骨背靠背制成的合格顱鼓、無窮盡的辟穀術的教授、口不幹渴的甘露水的法術、刀槍不傷的法術、無馬可以如風般飛翔的法術和經常有用的教授和悉地。格薩爾遂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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