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放: 覺知之心 – 呼吸

§我父親來訪達摩薩地寺時,我說服他與阿姜放一起坐禪,由我擔任翻譯。開始前,我父親問,他是基督徒這件事,是否對禪定有障礙。阿姜放向他保證說不會: “我們將專注呼吸。呼吸既不屬於佛教,也不屬於基督教,或者任何人。它是全世界的共同財産,人人都有權觀察它。因此試著觀呼吸,直到你能夠看見你自己的心,了解你自己的心。那時候你屬於什麽宗教,就不是個問題了,因爲我們可以談論心,而不是討論宗教。這樣我們就可以相互了解了。”

§“你在禪定中做任何時,把它與呼吸連接起來,因爲那就是我們正在培育的整個技能的基礎。”

§“捉心,就好比捉鰻魚。如果你只是跳到泥裏猛抓一通,它們會想方設法地滑走。你必須找件它們喜歡的東西——比如像人們把一只死狗放在一只大陶罐裏,再把它埋在泥裏。不一會兒,所有的鰻魚都游到罐子裏喫狗肉,接下來你只要把手堵在罐子口,看看,你就捕到了鰻魚。
“心也一樣。你必須找一件它喜歡的東西,因此盡量讓呼吸舒適,直到它在全身感覺舒適的地步。心喜歡舒適,因此它自己會來,接下來就容易捕捉它了。 ”

§“你必須在任何時刻覺知呼吸,那麽喜樂就是你的。人界、天界、涅槃都在這個呼吸裏。如果你被其它事干擾而走神,喜樂就會從你的指間溜走。因此你必須學會如何在任何時刻觀察呼吸。注意它過得怎樣——不要把它扔下,讓它自生自滅。當你懂得它的生活方式——坐、站、行,一切時,你就能夠從中得到你想要的。身體有身輕安,心有心輕安,常有喜樂。”

§“要知道,這呼吸能把你一路帶到涅槃。”

§“第一步只是如實地觀察呼吸。你不必在那裏對它鼓搗太多。只要隨著入息想‘佛’,隨著出息想‘陀’。不要強迫呼吸,或者迫使心進入一種恍惚呆滯狀態。只是在那裏小心地守著每一次呼吸。”

§“怎樣用你的觀察力熟悉呼吸? 問你自己: 你了解呼吸嗎? 呼吸是在那裏嗎? 如果看不見呼吸[氣]是不是真的,再接著看,直到看見它就在那裏,一清二楚。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果你是,那就繼續。就是這麽回事。只要行事繼續真實、不虛,你的禪定一定會進步。它會越來越有力,心會靜下來。只要明確自己正在做的事。不要多疑。如果你連自己的呼吸也要懷疑,那就再沒別的法子了: 你會懷疑一切。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確定。因此,無論你做什麽,要直接、真實,因爲一切都歸結爲你是否真實。 ”

§“一旦心跟著呼吸時,你就不必在心裏重複‘佛陀’了。就好比招呼你的水牛。一旦它來了,何必繼續叫它的名字?”

§“使心與呼吸[氣]成爲一體。不要讓它們分開。”

§“不要做泥沼地裏的柱子。你見過泥沼地裏的柱子麽? 它前後搖擺,總也站不穩。不管你做什麽,要牢固、一心。就像你專注呼吸一樣: 使心與它合一,像一根牢牢固定在磐石裏的柱子。”

§“要像紅蟻咬人那樣抓緊呼吸:即使你把它的身體一直扯到與頭部分開,那個頭還是緊咬不放。”

§我最初聽阿姜放講‘抓住’呼吸時,沒有聽懂。坐那裏綳緊身體,想抓住它,不過這只讓我感到疲倦、不適。後來有一天,我坐公車去瑪古寺時,在車上入定,發現如果我讓呼吸順著它自己的軌跡走時,舒適多了,心不會從那裏跑開。到達瑪古寺時,作爲一個典型的西方人,我跑去批評他: “爲什麽你說要抓緊呼吸? 越抓緊,它越不舒服。你必須讓自然流動。”

他笑了起來,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抓住它,指的是,你粘著它、跟著它,確保自己不從那裏游蕩出去。你不需要擠壓、強迫、控制它。不管它是什麽樣子,只要連續地觀察它。”

§“要達到你真正懂得呼吸的地步,不單是你對它有覺察而已。”

§“觀呼吸是因,昇起的喜樂是果。盡量把注意力放在因上。如果你不管那個因,卻對那個果得意忘形起來,它將會耗盡,到頭來你什麽也得不著。

“你專注呼吸時,要以得到多少樂感爲衡量標准。如果呼吸與心同時有喜樂,你做得不錯。如果呼吸與心哪一個感覺不舒適,那時你必須作一些調整。

“你禪定時,主要一件事是仔細觀察。如果你感覺不舒適,要變化呼吸,直到你感覺好起來。如果身體有沈重感,就要觀想傳播呼吸[氣],使身體感覺輕盈起來。告訴你自己,呼吸可以從你每一個毛孔進出。”

§“書上說,專注身體各個部位的呼吸感,這個意思是,專注凡是體內一直存在著的覺受。”

§“呼吸可以作爲心的安止處,也可以作爲心在主動觀察的對象。當心不願意安定下來時,說明它想運動。因此,我們給它工作做。我們使它掃描身體,觀想各個部位的呼吸感[氣感],看看它們與出入息如何關聯,看看哪裏能量平順流動、哪裏有阻礙。不過,要確保你的心不游蕩到體外。讓它在內部轉,不要停,直到它累了。一旦它累了,你就可以給它找個安止的地方,不需要你強迫,它自己會停在那裏。”

§“使呼吸粘稠起來,接著觀想它爆發開來,充滿全身。”

§阿姜放有一次告訴一位喜歡做喻伽體操和有氧健身操保持健康的弟子: “改用呼吸[氣]保持健康。坐下來禪定,把呼吸傳播到全身每一個部位。心會得到訓練,身體會強健起來,不需要把它扭曲成結,也不需要讓它蹦來蹦去。”

§一位跟隨阿姜放習禪的八戒尼,從小身體不佳,經常生這個病那個病的。阿姜放告訴她: “每天早晨你醒來時坐禪,給自己作個體檢,看看那些疼痛在哪裏。接著用你的呼吸[氣]治療它們。大痛會變輕,小痛會消失。不過,不要對它們是否消失看得太重。無論發生什麽,繼續檢查身體,調節呼吸,因爲重要是,你在訓練你的念住守著呼吸,達到它有足夠力量超越疼痛。

“調整呼吸,直到它徹底均勻。如果你看見一道白光,把它帶入體內,讓它朝每一個毛孔爆發出來。心會寂止,身體會失去重量。你會感到全身發白髮亮,你的心會有自在。”

§“當呼吸充滿身體時,就好比水一直灌到水缸的邊緣。即使你試圖再灌,它只能容納那麽多。恰恰正好。”

§“禪定需要喜——一種身與心的充足感——作爲潤滑劑。否則會枯燥起來。”

§“你打坐時,必須一步一步地放開。像他們去星際太空: 太空艙必須逐節釋放助推火箭,才能夠到達月亮。”

§“當心真正就位時,你可以放開呼吸,它哪也不會去游蕩。就好比灌水泥: 如果水泥還沒有凝固,你不能把板模拿走,不過一旦凝固了,它就會呆在那裏,不需要任何模子了。”

§“傳播這個呼吸[氣],直到身與心如此輕盈,身感根本就不存在了——只剩下覺知本身。心將如澄澈的清水一樣明淨。你朝下看那個水,可以看見你自己的臉。你就能看見你心裏在發生什麽。 ”

§“當呼吸充足、寂止時,你把它放開。接著你觀想體內的其它每一種元素——火、水、地——逐一觀想。當它們都清楚了,你把它們放到一起,也就是,平衡它們,不讓身體太熱、太冷、太重、太輕; 各方面恰到好處。現在你把那個放開,守著所謂的‘空間’。這就是你轉過來看覺知本身的地方,也就是‘識’元素。一旦心像這樣合一起來,你接著可以放開那個‘合一’,看看還剩下什麽。

“等到你能做這一步時,你就修練出入於各個階段,直到熟練,隨著你這麽做,能夠注意各種心態。那就是明辨開始昇起的地方。”

§“觀你自己時,必須先觀六元素。你把它們拆開,再把它們放回到一起,好比你學ABC,把它們組成詞語。過了一陣,你就能夠隨心所欲地造出任何字了。”

§“你要給予充足時間,保證這個基礎打得牢固。一旦牢固了,無論你想在上面造多少層樓,都能夠迅速造起來,而且穩定不動。”

§“你說它容易,那麽是的,它是容易。你說它難,它就難。完全取決於你。”

§“阿姜李在他的方法二當中描述的呼吸禪定的基本步驟只是修持的主要綱要。置於細節,你必須用你自己的才智對這個綱要輪廓作變異,使它適合你的體驗。那個時候你才會得到結果。”

§“書上說,呼吸禪定對人人有益,不過並不真正如此。只有當你小心謹慎,才能得到觀呼吸的果報。”

§“有一位著名的禪修導師曾經批評阿姜李:‘爲什麽你教人觀呼吸? 有什麽可觀的? 無非是一進一出。那樣觀,怎麽能得到明辨?’他回答:‘如果那是他們看到的一切,那就是他們將得到的一切。’之所以提這個問題,是因爲他不懂得如何觀呼吸。”

§“有明辨的人,任何東西拿來都可以善加利用。”

§有一年,阿姜放在曼谷因皮膚病看中醫,住在阿育王寺,一群八戒尼與在家衆每晚來跟他學禪定。其中有人向他報告自己在禪定中看見的這個那個視相,最後一位八戒尼抱怨道:“我知道自己沒有走神; 我一直跟著呼吸,爲什麽我不像別人那樣有視相?”

阿姜放回答說:“你知道你很幸運嗎? 那些有視相的人,總有這個那個的形像進來干擾。你沒有舊業來干擾禪定,可以把注意力直接放在修心上,不必卷入其它事情。”

§“對看見視相的人,不要有什麽神奇感。視相不是別的,只是些夢境。它們有真有假。你實在不能信任它們。”

§有位曼谷家庭主婦跟阿姜放學禪定,聽他的其他弟子說,沒有視相的路是直路。恰好她自己在禪定中時常出現視相,於是想知道爲什麽自己的路如此曲折。在向阿姜放請教時,他告訴她: “禪定中有視相,就好比你走的路,邊上有茂盛的草叢。你可以一邊走一邊采,路上有點東西可喫,你會和別人一樣到達終點。對其他人來說,他們看見了草叢也許不采,或者根本沒看見,他們的路穿過的是荒地。”

§“修定者分兩類: 心入定後,一類人有視覺禪相,一類人有體感禪相。前一類就是那些看到人、獸或其它形像的人。

“第二類人沒有視覺禪相,但他們心入定後,身體會有不尋常的覺受: 重、輕、大、小,等等。這些人觀色身元素時,會有不同的覺受: 溫暖、清涼、沈重、虛空,等等。教這類人禪定時,我不太擔心,因爲他們的路上沒有多少危險——除了在禪定中因爲沒有看見什麽而氣餒的危險。

“我擔心的是前一類人,因爲他們有許多危險。視相會引導他們急於得出各種各樣的錯誤結論。不學會處理視相的正確方法,會給綁住,永遠不能超過那個境界。”

§“對於視相——或者禪定中出現的任何事物: 不是要你一概不理睬,因爲某些種類的禪相帶著重要的訊息。當這樣的事物顯現出來時,你得調查它們是怎麽顯現的、爲什麽顯現、有什麽目的。”

§“有視相的人,好比手持一把雙刃劍,因此必須小心。顯現出來的視相既有它們的用處,也有它們的危險。因此要學會怎樣把它們的功能擠出來,把危險棄去。”

§一般來說,假如弟子在禪定中看見自己的身體,阿姜放會讓他們把身體分解成四元素: 土、水、風、火; 或者分解成三十二個基本成分,接著對它點起火來,直到燒成灰燼。同樣的視相重現時,以同樣方法對付,直到他們做起來敏捷嫻熟。
他有一位八戒尼弟子,每天修這個方法,可是一旦她把身體分解成三十二個部分,准備點火燒時,另一個身體形像又在前一個旁邊冒了出來。她一准備火化第二個身體,旁邊又出現一個身體,就這樣排成隊,像是盤子裏排著隊准備燒烤的魚一樣。她看著這些身體,實在厭煩繼續做下去,但對阿姜放提起此事時,他卻說: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你厭煩[輪回],但不要厭煩修練。”

§對付禪定中所見到的自己身體形象,阿姜放傳授的另一個修法是: 專注它在子宮裏的第一周、第二周、第三周,等等,看起來是什麽樣子。如此下推,直到出生的第一天; 接著看出生後的第一月、第二月、第一年、第二年,等等,一直到衰老、死亡。

有位婦女在嘗試這個辦法,可她覺得這樣修太慢了,便改爲以五年、十年爲觀想的間隔。阿姜放得知後,告訴她:“你跳過了所有重要的步驟,” 接著他又訂了一套新的規則:“觀想你的頭,然後想著把頭髮一根一根地拔出來,放在你的手掌上。看你能拔出多少根。然後,再把它們一根一根地種回去。如果你還未種完,不要離開禪定。如果你想把頭髮一束一束地拔起來,也可以。但是你必須把它們一根一根地種回去。如果想得到任何利益,你必須這樣細修。”

§有一位弟子問阿姜放:“爲什麽我在禪定中得到的直覺,閃現如此短暫,不讓我把整個圖像看清楚呢?” 他回答:“放唱片時,如果想要聽到整段內容,唱針必須連續地往下壓。如果不連續下壓,你怎麽能指望覺知任何事?”

§另一位弟子在跟著阿姜放坐禪時,在定境中看見一個死人的形像,請求分享一點她修行的福德。這讓她感到悚怯,於是告訴阿姜放:“師父,我的面前有一只鬼。”
“那不是一只鬼,”他回答,“那是一個人。”

“不,那真是一只鬼,”她堅持說。

“如果那是鬼,”他說,“那你也是鬼。如果你當他是人,那你也可以是人。”

§之後,他告訴她,如果再遇見那樣的事,要傳播慈心,那個形像就會離去。從那時起,她在禪定中一看見死人的形像,立即就照這個辦法做。阿姜放得知後,教她:“等一等。不要那麽急著把他們送走。首先,看一看他們處在什麽境況,然後問一問他們,是造了什麽業才變成那樣。如果你這樣做,就會開始對法得到一些洞見。”

§幾周之後,她的視相中出現一個憔悴的女子,手中抱著一個幼小的孩子。那位女子只穿著骯髒的破衣,孩子在不停地哭泣。弟子問那位女子,她做了什麽才變得如此悲慘,回答是,她試圖墮胎,結果自己和孩子都死了。聽了這件事,這位弟子不禁深感同情,可無論她傳送多少慈意,對他們似乎沒有什麽幫助,因爲他們的業如此之重。

她十分不安,於是把此事告訴了阿姜放。他答:“無論他們接受你的幫助與否,是他們的事,不是你的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業,有些人目前是幫不了的。你施予自己所能給的,但不必回頭調查結果如何。盡你的責任,到此爲止。他們請求你的幫助,你施予力所能及的。他們顯現出來讓你看,使你對業的果報了解更多。那就足夠了。你做完後,回到觀呼吸上。”

§她繼續照阿姜放的教法去做,直到有一天,她想到:“如果繼續這樣施予、施予、施予,我自己會不會一無所存?”當她把自己的疑問告訴阿姜放時,他板著臉看了她一眼說:“唉,你的心胸狹窄起來,真夠可以啊。”接著他解釋說:“慈心不是一件東西,像錢那樣越施予、剩下越少。它更像是你手裏一根燃著的蠟燭。這個人請求用你的蠟燭點亮他的,那個人請求點亮她的。你點燃的蠟燭越多,人人都會增添光明——包括你自己。”

§過了一段時間,她在視相中看見一個死者請她告訴他的子孫,以哪些方式行福德,然後回向給他。於是在她離開定境後,請求許可去告訴那個死者的子女,但阿姜放說:“爲什麽? 你又不是郵差。即使你是,他又沒有錢付工資給你。你有什麽證據拿給他們,說明你講的是真事? 如果他們相信你,你會得意起來,以爲自己有什麽特別的神通力。走到哪裏,你會不停地沾沾自喜。如果他們不相信你,你知不知道他們會說什麽?”

“師父,說什麽?”

“他們會說你不正常。”

§“視相有真有假。因此任何時候你看見一個視相,要穩坐不動,觀察它。不要被它拖走。 ”

§“你要像看電視那樣,只是看著,不要給拽進光屏裏去。 ”

§阿姜放的一些弟子有時在禪定中看見自己或友人的前世,對此十分興奮。當他們向阿姜放講述自己的視相時,他警告說: “你不會還糾纏在過去吧? 假如還那樣,就太愚蠢了。你已經重生無數次了。要是把你過去的白骨堆起來,比須彌山還高。把你過去爲了那些大苦小苦所流的淚加起來,比海水還多。你以真正的明辨這樣觀想,就不會對重生有什麽喜樂感。你的心會瞄准涅磐。”

§1976年,阿姜放收了一大批新弟子。其中有一人想知道這是爲什麽,於是在禪定中問自己。得出的答案是,阿姜放在某個前世有許多子女,如今重生爲他的弟子。

當她離開禪定後,問他爲什麽是這個情形,以爲他會告訴她,他在前世是一位妃嬪衆多的國王,可是他卻說:“我大概是海里的一條魚,一次下了誰知道多少個魚子。”

§有天晚上,一位教師在家裏坐禪,開始回憶起前世,一直回朔到阿育王時代。在視相中,她看見阿育王爲了一項宮廷禮節的輕微違犯,無情地責打她的父親。第二天早上,她把自己的視相告訴了阿姜放,顯然因爲自己視相中所見,仍然對阿育王盛怒不已。

阿姜放既未證實、也未否認她的視相的真實性。而是針對她當下的憤怒,說道:“你看,你一直背負著這個怨恨,長達兩千多年,它讓你得到了什麽? 去,在心裏請他原諒你,然後把這事了結了吧。”

§“多數人不記得他們的前世,是件好事。否則事情會比現在還要複雜得多。”

§有位婦女,在還未成爲阿姜放的弟子之前,在家裏自己坐禪時,在視相中出現一個句子——有點像巴利文,又不完全像。於是她把它描下來,從一家寺院到另一家寺院,請不同的比丘爲她翻譯。沒有人能做到,直到後來遇見一位比丘,告訴她那是用阿羅漢的語言寫的,只有阿羅漢才懂得說的是什麽。接著他居然厚顔爲她翻譯,之後告訴她,以後視相中出現其它句子,也可以拿去,他會爲她解說。
她對此說並不完全相信,在初次見到阿姜放時碰巧提起這件事。他的反應是:“什麽? 阿羅漢的語言? 阿羅漢的心已經超越了常規。那樣的心有什麽樣的語言?”

§“世人多數不喜歡真相。他們寧可要假相。”

§有時阿姜放的一些弟子在視相中得到這種或那種知識,於是得意起來,但他卻不批評他們。有一天那位女裁縫師問他,爲什麽他不提醒這些人,他們的修行已經走偏了。他告訴她:“你得看他們的成熟程度。如果他們真正成年了,你可以對他們直言。如果他們的心還是幼兒,你得讓他們玩一陣,好比孩子得到一件新玩具。如果你對他們太嚴厲了,他們也許會氣餒,以至於徹底放棄。隨著他們成熟起來,自己會開始了解什麽合適,什麽不合適。”

§“不要管過去未來。只管住於當下——那就足夠了。而且,即使那裏是你該住的地方,也不該抓緊它。那你爲什麽覺得應該在那些不該住的地方抓緊事物?”

§要知道,即使你是自己的視相,也不應當相信,那麽,爲什麽還要去相信別人的視相?

§“假如你不能放開你的視相,永遠不能獲得解脫。”

§ 有個弟子問阿姜放: “在視相中看見什麽東西時,怎麽知道它是真是假?”
他答: “即使是真的,也只是常規意義上的真。你必須使心同時超越真與假。”

§“禪修的目的是使心清淨。其它這些東西只不過是遊戲與娛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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